文我/万有引力
以前参加大逃猜写的
学弟文 x 我
00
如果问我对初中生活中喜欢的男生有什么感觉的话，我一定会斩钉截铁地说四个字——耿耿于怀。
01
说个看起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我是在小学六年级时喜欢上他的，那时正逢元旦，他穿着不大合身的西装弹钢琴，我唱歌，歌名也很有意味——追光者。
只是不知道那光究竟是我还是他。
那时也并不晓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仅仅凭着和姐姐一起看偶像剧时的剧情，感受到了这份感情的特殊。带着那么点小遗憾，开始了初中生活。
宋亚轩虽然大我一届，但也会和我毫无形象地打闹。以至于我们班同学包括他们班同学都以为我俩有一腿，我俩面对这样的话，也是出了奇的一致——谁爱谈谁谈，我才不谈！！
初二时面对着手机QQ好友的申请，我愣住了。
Wen.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附加消息：我是刘耀文
……臭小子，你以为你很拽吗？不要顶着我儿子的名字到处加人。我这辈子只认一个刘耀文！！
我心想着，手上动作已经证实一切——已同意。
点进去看了看这个人的简介，头像居然是一个“帅”字，个性签名也简单得离谱，就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青年大学习。
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把它缩为两个字就是油腻。上一次看到这样的简介还是我无意间戳进中年男士的抖音……
我抖了抖，不可能，刘耀文这小子怎么可能……等一下！！这孩子不会迷恋上非主流文学了吧？！
我连忙发去一段文字。
WQ： 刘耀文？
WQ： 别小小年纪当什么非主流啊你
Wen.： ？
Wen.： [语音转文字]我真滴像非主流迈？
WQ： 不是像
WQ： 是一模一样
只见他甩来一张小猪佩奇表情包，配文我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猪猪委屈
……纯路人，男初中生都这样？
我装作不经意知道了他所在的班级，初一（1）班，他在一楼，我在三楼。那一年只要下一节是体育课，我绝对下课就冲下楼，在他们班门口转来转去，偷偷看他几眼。
陈琦每次被我拽下楼都要干点什么来平衡一下，比如今天课间，她冲到刘耀文他们班门口，随便抓了一个可爱的小朋友，“同学，叫一下你们班刘耀文。”
我惊得转身就逃。
年轻人，虽然经常社死，但还是很怕社死。
听说刘耀文没在，我这才溜到他们班门口，谁知道刘耀文突然就出来了，“姐姐你找我？”
“没事，想问你借一下生物书和地理书来着，我们下学期就要学考了，我想早点开始复习。”我随便扯了个理由，怕他不信，又用目光威胁陈琦，陈琦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初一的时候老师讲的有点草率。”
“好，那个……我们下节体育课，先出去咯！”
我拉着陈琦飞奔出教学楼，气喘吁吁在树荫下看着篮球场。陈琦拍拍我后背，在那一瞬间，我被口水呛住了，“咳咳……陈琦你谋杀亲爹啊！！”
“别扯那有的没的，看那个是不是你们家刘耀文？”
我立马双眼放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眯着近视眼看了半天也没看着，转头“陈琦你又耍我！！”
“你瞎啊！！那个！个儿特高的！你往那群一米六的里面看啥呢？！宋亚轩对面儿站着的那个！看到没看到没？”
我只想骂娘，为什么短短两年刘耀文就长得跟高中生一样，呜呜呜还我软萌小正太弟弟！！
小屁孩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棱角分明的帅脸叫人挪不开眼，汗珠挂在额角也不会令人心生厌恶，灿烂的笑容足以融化万千少女的心。
虽然我说出来像是在吹彩虹屁，但他就是这么帅。
陈琦一巴掌落在我背上，“我说你那竹马也不差啊，怎么就光对刘耀文小鹿乱撞呢。我嗑你跟宋亚轩好久了……”
“嗑药鸡达咩。”我双臂在胸前交叉，一字一顿，语气里尽是视死如归的悲壮，“支持自由恋爱，反对包办婚姻！！”
说这种话容易被打到连我妈都不认识，悲壮些也自然合情合理。
“……说不过你。”她翻了个白眼，扭开矿泉水瓶的瓶盖，把那瓶矿泉水塞进我手里，“赶紧给你心动男嘉宾递过去啊。”
我仰头闷了一口水，“谢谢。”
“姐姐。”我正冲着陈琦做鬼脸，富有磁性的低沉男声便在耳边响起，“今天放学可以回去给我讲题吗？”
我扭头去看，少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用那纯情的狗勾眼盯着我，还不时低下头露出可爱又委屈的小表情。
我已经想象到和刘耀文谈恋爱的快乐了……谁说年下不好？年下好年下妙，年下弟弟会撒娇。
02
我原以为初一的崽不会问些难题，谁知道刘耀文这家伙居然问我万有引力！！这是他作为初一小朋友应该问的吗？
问别人也就罢了，他去问问我们班人，谁不知道我是历史唯粉？！罢了罢了，为爱学习物理，损失也不大，不就几根儿头发吗？？
我不得不捧起放在角落积了薄薄一层灰的物理书，把书翻烂了竟也没看懂一个字，只好打开浏览器，询问百度爹地。大串大串的文字我也看不进去，终于下定决心折磨，啊不，向我最好的朋友陈琦学习。
“喂，女人，三分钟，我要知道万有引力的全部资料。”
“你他妈总裁文看多了吧？74224。”
“74224是啥？好啊你又拐弯抹角骂我？？我没时间了，你是我爹快给我讲讲物理吧，我这物理再差下去，赵老师要连夜追杀我了。”
陈琦大概也懂了我是什么意思，便滔滔不绝讲起来，什么任何物体之间都有相互吸引力啊，又是什么力的大小与各个物体的质量成正比例……一堆我听了就头疼的文字在脑子里打群架。
我生怕自己理解不到位误导小朋友，还特意去做了一沓物理题。结果出乎意料，我他妈居然就错了一道题。
第二天陈琦给我拿了张卷子，我写完给她，她对完答案跟撸狗一样摸我头发，“我他妈就说你是物理天才。96分儿，牛牛牛！”
好了，可以放心给刘耀文讲课了。
他很聪明，能迅速明白我讲的东西，虽然他还问了一个稍显暧昧的问题，“姐姐，我们之间也有引力吗？”
“我也不知道，等你考年级前十我就告诉你。”
五分钟后，他甩来自己考年级第二的图。
“我觉得……啊我真的不知道。”我支支吾吾，慌了手脚。
刘耀文是故意的还是单纯想学物理啊……
我坐在自习室撑着脑袋写题，小声想着这个不怎么有营养的问题。
陈琦敲我头，“你他娘的都年级第二了还有心思操心人家刘耀文？我只盼你快快登回年级第一的宝座，然后以后包养我。”
“……”我写题的手停了下来，她微微弯腰和我对视，“你是怎么做到物理只考七八十分还能考年级第二的啊？”
妈的，烦死了。物理是我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学会的吗？
我小声叽歪着，肩膀被紧紧捏住，疼得我龇牙咧嘴。只听见陈琦咬牙切齿道，“你们家普通人常考年级第一偶尔考年级第二？”
“你们家年级第三需要被一个连爱情都看不到的物理废柴包养？”我拍拍她的肩，“我呢，哪怕为了这还没开始的爱情也会努力学物理的，您呢也别担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钱包空空。”
“靠，你好帅。”
我甩过自己的马尾辫，“那当然。”
我有个表弟，小时候我俩见面儿就开打，那天我妈告诉我我才知道他也在这学校，哦，忘了说，我表弟叫朱志鑫。
他在4班，刘耀文在1班。
但因为太优秀，又都爱打篮球，他俩成了好兄弟。
我正要问他刘耀文喜欢什么类型的，他颇为惊讶地看着我，“姐，你不会连我们初一的都不放过吧？你，你你，你要让刘耀文当我姐夫？”
“不行？”
“姐……”他正要开口说话，被我瞪了一眼，气势陡然弱了几分，“文哥他……有……”
“有什么？”
朱志鑫咬咬唇，思索着究竟是劝我还是说完没说出来的话，我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只见他伸出四个手指头，“他……有四个女朋友。”
呲啦。我感觉有一道闪电劈了下来，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没过多久轰隆隆的雷声传来，下雨了。
“但文哥可不渣啊，这几个女生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来着……”朱志鑫见我眉头骤锁，立马替刘耀文解释道。我吃惊地喝了一瓶矿泉水，“没事儿，姐有办法拿下你兄弟。”
朱志鑫正喝着水，嘴里的水在我话音未落时喷了出来，fine，朱志鑫，你高岭之花洒的名号真不是盖的。
我照常给刘耀文讲物理，一直到初三也是如此。
“姐姐，你想考哪所高中啊？”刘耀文在和我连麦问题时，突然冒了一句题外话。
我想也没想就告诉他，“我？市一中吧，虽然是住校，但学校食堂还是不错的。”
“噗嗤”他似乎没忍住，笑出了声，“姐姐考哪我考哪，明年我中考完也去市一中。”
03
刘耀文这小子虽然女朋友多，但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打死不牵手不亲亲不搂搂抱抱，朱志鑫跟我说，他问过刘耀文为什么，刘耀文笑着喝了一口水，“我这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捏妈，好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因为有体育中考，所以学校经常给我们初三进行体训，整天绕着操场跑，体育课也没一个老师敢占。
却也并不枯燥，毕竟有刘耀文在我们跑步的那个场子附近打篮球。我只用盯着那边看，就能看到刘耀文接过他一个女朋友的水喝两口，然后继续打篮球。
跑步的时候偶然碰到刘耀文在跑道外侧热身，他见了我，眼睛亮堂堂的，冲着我喊：“姐姐！！加油！”
跟我一同跑步的同学眼神里写满了八卦，“可以啊你，咱二中铁树终于开花了啊……”
我尴尬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朱志鑫这小子一门心思扑学习上，按照他娘的话说，那就是眼里除了兄弟学习和游戏再没别的了。
陈琦说我着了刘耀文的魔，我说刘耀文除了海一点根本没别的缺点，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陈琦回答说因为刘耀文没考过年级第一。
朱志鑫摊手表示他也不想考年级第一但是做不到。
上学路上去文具店买几支笔，却不想看见了刘耀文。他正和文具店老板娘聊着天，“阿姨，有没有贵一点的钢笔，能不能包装好看一点，是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的。”
我躲在角落，等他付了款拿着东西离开才出来付款，然后溜进自己班。
那天就看见他把钢笔送给了他的小女朋友，和他一个班的，不是很漂亮，但是看着和他很般配。
朱志鑫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姐，你……”
“没事儿。来日方长。”我慢悠悠道。
谁知道他刘耀文对那个女生是不是三分钟热度……他又不是只有那个女生那么一个女朋友。
冬天来了，空气都显得冰冷。我们这儿终于迎来初雪，厚厚一层，课间我和陈琦出来掂排球，朱志鑫揉了一个雪球就砸过来。
我气得要命，揪住他红透了的耳朵，“朱志鑫你小子欠收拾了是不是？”
“姐，姐姐姐，我错了你快松开，你未来老公看着呢。”朱志鑫歪着脑袋试图减小自己耳朵被拧的角度，看到在球场打球的刘耀文像是看到了希望。
我明显不吃这一套，伸手用力揉了几下他的脸才算消气，“……”
不出我意料，刘耀文上初三那年就全分手了，据特派卧底小朱形容，小刘同学沉迷刷题无法自拔，在学校说不学习不听课只爱打篮球，回家连麦刷题忙到一点半。
我在市一中没什么时间用手机，大部分时间是听MP3过来的，周末回家一趟一定会在小区门口碰到刘耀文和我那神助攻表弟朱志鑫。
刘耀文拎着个小男孩，另一只手翻看着手机。朱志鑫无比同情地看着小孩，咂了咂嘴，“文哥，你对你弟好点儿……我姐快到了，可别搞个什么暴力渣男人设啊。”
朱志鑫转身去了火锅店，为我和刘耀文创造二人世界。
“……”刘耀文默默松开了耀武，默许他亲弟锤他膝盖的动作，“耀武你给我乖点儿哈。”
我刚拎着行李箱下出租车，就被刘耀文夺过行李，“姐姐，一会儿一起去吃火锅吧。朱志鑫儿已经在火锅店了。”
“呃……耀文，行李还是我自己拿吧。”我轻轻拽住他的衣角，“你先去吧，我回去放完行李还要洗个澡换衣服再过去……”
“或者……你跟我一起上去，你在客厅打游戏等一下我？”我见他手里动作不停，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很快就听见甜甜的童声，“姐姐，我哥哥喜欢你。”
刘耀文尴尬地看看我，咧开嘴笑起来，“嘿嘿……我弟都看出来了。”我笑起来，推开家门请他进去，弯腰从鞋柜里找出一双男士拖鞋，“中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市一中的坚志班肯定没问题，谢谢姐姐。”他眯眼笑得可爱，“姐姐有答案了吗？”
“可以啊。”我蹲下捏捏耀武肉嘟嘟的小脸，抬头看着刘耀文，“但是要约法三章哦。”
04
我换了条长裙，头发没来得及吹便要出门，他看看我，“姐姐你真的不吹一下头发吗？”
“还叫我姐姐？”我左手拿着小甘背文言文，右手拉着耀武。刘耀文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发信息。我只见他按住语音键，“老朱，以后别喊文哥了，叫姐夫听到没得？”
我锤他脑壳，“这才多大就让我弟喊你姐夫了？现阶段以学习为重，要是想些有的没的立马分手哈。”
他捂着头委屈巴巴，如果他头顶有狗勾的耳朵，那一定是耷拉下来的，圆圆的狗勾眼亮晶晶地盯着我，“姐姐……”
耀武咯咯笑着，“别装了哥哥。”
刘耀文只觉得他弟说话随他，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一顿火锅下来，他弟被辣得至少喝了五罐椰汁。让我没想到的是，朱志鑫还叫上了宋亚轩。吃到一半宋亚轩才匆匆赶来，“我刚换完教室过来。”
“……没事，你要吃啥就点啥。”我腾出身边的一个座位，宋亚轩自然地坐在我身边。
怎么说呢，那一顿饭吃得我十分心虚，总有一种出轨被抓包的错觉。谁让刘耀文那么可怜巴巴，宋亚轩和我吵得那么熟练。
刘耀文倒是不错，初中三年直到中考都顶着万年老二的称号，和朱志鑫一起来了一中。
因为要参与迎新晚会，所以我在校门口指引新生时便碰见了勾肩搭背的两人，“刘耀文朱志鑫，小礼堂在篮球场后面的那个楼五楼，你们先过去。”
他们班和我们班是紧挨着的，我去时陈琦他们聊得正欢，我好半天才挤进观众席，在他们身边落座。
“学妹！等一下……”我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少年穿着白色衬衣，衬得他皮肤白皙干净，身型足够挺拔，站姿却有几分我家楼下老大爷的意思，“宋亚轩你给我正常一点儿。”
“怎么跟学长说话呢？”陈琦一把揪住我的脸，“有话好好说。”
“宋亚轩你不应该在教室上课吗？来这儿干嘛？”我一把拍下陈琦罪恶的爪子，瞪了瞪在一旁偷笑的刘耀文，“你再笑你再笑？”
宋亚轩上台做了个简短的演讲便回去上课了。
我全程靠在陈琦肩上打哈欠睡觉，刘耀文不时地用手戳戳我胳膊，“姐姐姐姐，老师来了。”
猛地惊醒，环顾四周没发现老师的身影，我又靠回原先的地方，冲着刘耀文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迎新过后，便开始了新的学期。
周末结束回到学校，我就看见黑了快一个度的刘耀文和朱志鑫，“……一个周末你俩经历了什么。”
“我俩在大太阳底下打了两天篮球。”刘耀文咧着嘴笑起来，“姐姐呢？”
“也没别的，就是约了个会啊。”我决定逗逗刘耀文，“和一个朋友。”
他握了握拳头，眼神很快变得委屈可怜起来，让我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渣女，再配上小狼特有的哀嚎声，“啊？为什么……”
我觉得他急了。
“其实是去自习室一起自习啦。”
他好大一只挂在我身上，晃了晃圆圆的脑袋，“下次我也去。”
“我可没时间给你讲物理啊，我老文科生啦。”
他低低哑哑地笑了，汗珠落在我颈间，凉凉的，“没事，我给你讲——万有引力。”
05
我轻轻拍他一下，“干什么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摆脱物理的阴影诶。”
他大掌揉着方才被我拍了的地方，眯着眼上下打量我，“我怎么感觉姐姐你变了。”
“变暴力了。”
“刘耀文！！”我咬紧了后槽牙，从齿缝中蹦出他的姓名，“你最好在一分钟内用万有引力说服我不咬你。”
“人与人之间确实存在引力，但这个引力太小了，所以人们感受不到。”他是典型的男低音，嗓音宛若大提琴般低沉动听，讲的内容却使我发困，“但是当我有意感受这份力量时，我发现我无比相信我们之间的引力真实存在，而且我感受得到。”
我捏捏小屁孩的脸，后退了半步，“在学校注意距离啊，吻文吃草莓冰淇淋吗？”
“嘁，我是个男人。”他抬腕擦擦汗，听见我的问话后不屑道。
我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还没成年。”
刘耀文瞪我，“看不起未成年男高？”
“去年你还只是个未成年男初。”
“……”
他没再说话，撇撇嘴跟着我去学校食堂，路上遇到了班里同学，大多数人都指了指刘耀文，向我真诚发问，“这是你哥啊？”
“我弟。”
到了食堂买完草莓冰淇淋，把冰淇淋递到他跟前他仍旧面无表情，我盯着他，“张嘴。”
他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单手插兜，和我对视着。一瞬间，食堂大妈都呆住了，“兄妹俩吵什么架？那个男生你让着一点你妹妹啊，这姑娘每次挤食堂都快把绝望写在脸上了，我看着都心疼。”
“……”
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一瞬间是疑惑的，听着食堂大妈的话他终于张开了嘴，“不想吃饭是不对的。”
“张嘴吃冰淇淋。”我道，“快点儿。我胳膊都酸啦。”
他这才张开嘴咬了一口冰淇淋，“味道不错。”
“自己拿着。”我把冰淇淋塞他手里。
刘耀文接过冰淇淋，那么大一只坐在了学校长廊一侧的长椅上，努力把他自己缩成一个团子，垂下脑袋道，“哦……”
我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午休快结束了，回教室待会儿，下课操场等你。”
刘耀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吃着冰淇淋，朱志鑫路过，“文哥，少女心满满啊。粉红色的冰淇淋？”
“朱哥，如果你有女朋友，就不会觉得是因为我有少女心了，这是因为爱情。”刘耀文笑得灿烂，朝着我的方向看来，“是吧姐姐？”
“嗯。”
朱志鑫：这辈子没那么无语过。
这节是老班的数学课，我撑着脑袋盯着黑板，一道道例题深深刻进DNA，终于到了老师扯闲话说大道理的时间，我开始等待下课铃声响起。
熟悉悦耳的铃声响起，老师离开教室，我立马冲出教学楼，跑到操场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刘耀文正在投篮。
见我来了篮球也不管，过来抱我，又立马退出一个安全距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耳朵粉粉的，“我差点忘了。”
06
第一次亲吻是在我高三那年的冬天，那时正是春节，我拿着一堆资料去校图书馆自习，刘耀文硬要跟来，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要撑着脑袋对着我傻笑。
我一向冷静清醒，始终没有将刘耀文的曾经放下，离高考越来越近，考试分数总是险些被超越，压力大得可怕，低头写着政治笔记，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所以……你为什么会和我谈恋爱？”
回答我的是长久的沉默，刘耀文沉声道，“一见钟情。”
“那你初中……？”
他挑挑眉，咬唇陷入另一阵沉默。
“我说我是为了找你，你信吗？”
我不敢说话，因为我不太相信，可又不愿不相信他。
他唇覆在我唇上，一只大掌轻轻扣住我的后脑，另一只手则轻缓地拭去泪痕，我并不像所有小说里写的女主那样蠢，用鼻子来换气，他吻得毫无章法，狠厉又柔情。
吻毕，他直直撞进我的视线里，一字一顿道，“别怕，我相信你，你也可以永远相信刘耀文。”
我们也并未在唇与唇分开时扯出银丝，他拉着我去窗户旁边的位置坐下，我们透过窗户看到灯火通明，看到小孩拿着各式烟花爆竹出门，看着天上绽开的、短暂的烟火。
我回头看他，他则晃了晃手机。
我眯着眼睛去看，是几家长辈一起聚餐的画面，害他弟发来流泪的表情包，他点开最新发来的语音条，是软糯的童声，“哥～我不想表演节目……”
我关了手机，回到位置上继续写题。
顺带着写了一张字条。
耀文：
高考过后，我在北京等你。
新年快乐！（＾ｖ＾）
趁他不注意把礼物和纸条一股脑全塞进他怀里，只得到少年甜甜的一句， “谢谢姐姐。”
07
又逢春节，我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到故乡，他左手牵着刚读小学不久的小孩，向我张开另一只手。
刘耀文应该读高三了，我难免感叹起时光飞逝，我记得暑假结束去外地读大学的时候，他还没这么高呢，脸上的肉也变少了些，眉眼间多了几分成年人的锋利。
他看见我，孩子气的笑容便露了出来，温柔似水。
“耀文！”我唤了唤他的名字，裹紧了有些单薄的灰色风衣，加快了步子走向他。“姐姐！”小家伙撒开他的手跑向我，我立马放开了行李，任凭小朋友像个小猫一样钻进我怀里。
小孩子变重了些，我险些摔倒，倒是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我，又把耀武抱下来，“多大了还往姐姐身上扑呀。”
眼前脸圆圆的小男孩儿吐了吐舌头，“太久没见姐姐了嘛！哥你快放开姐姐！姐姐是我的！”
刘耀文发誓，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想把他弟rua成刺猬。我在一旁笑得差点岔气，他愤愤不平地瞥了我一眼，拉着我的行李气哼哼道，“笑笑笑，干爹干妈还在家等着呢。”我这才想起二老，加快了步子跟上他，没忘牵紧刘耀武。
好不容易追上他的步子，他却故意停下，把我拽进怀里，“来文哥怀里。”
……刘耀文你搞什么啊！！
趁着耀武在看小猪佩奇，他又来讨要一个浅浅的吻。
08
北京又下雨了。
我从影院出来，看了看时间，拿着伞去图书馆接刘耀文，他单肩背着黑色书包，手里拿着两杯热咖啡，递给我一杯。
“怎么还不带伞？”我急急忙忙喝了两口咖啡，拿出餐巾纸擦擦他头发上的雨水。
他接过我手里的伞，“我今儿就是任性。”
好吧，他备忘录里写的没错，我们撑伞在雨中穿行也很浪漫。
